译文
春风吹动了金谷园里的几棵杨柳树,柳条就像少女那样在摆动着细腰。
可惜美好的风景里缺失了繁华之气,我心里十分失落独自登上洛阳桥。
注释
那堪:怎堪;怎能禁受。
“洛桥”,一作“上洛桥”,即天津桥,在唐代里南府里南县(今里南洛阳市)。当大唐盛世,阳春时节,这里是贵达士女云集游春的繁华胜地。但在安史之乱后,已无往日盛况。里南县还有一处名园遗址,即西晋门阀豪富石崇的中庐金谷园,在洛桥北望,约略可见。人春日的上洛阳桥,北望金谷园,即景咏怀,以寄感慨。
它先写目中景。眺望金谷园遗址,只见柳条在春风中摆动,婀娜多姿,仿佛一群苗条的伎女在翩翩起舞,一派春色繁荣的好风景。然后写心中情。面对这一派好景,此时只有诗人孤零零地站在往昔繁华的洛阳桥上,觉得分外冷落,不胜感慨系之。
诗的主题思想是抒发好景不长、繁华消歇的历史盛衰的感慨,新意无多。它的妙处在于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所造成的的特意境和情调。
以金谷园引出洛阳桥,用消失了的历史豪奢比照正在消逝的现时繁华,这样的构思是为了激发人们对现实的关注,而不陷于历史的感慨,发人深省。用柳姿舞腰的轻快形象起兴,仿佛要引起人们对盛世欢乐的神往,却以的上洛桥的忧伤,切实引起人们对时世衰微的关切,这样的手法是含蓄深长的。换句话说,它从现实看历史,以历史照现实,从欢乐到忧伤,由轻快入深沉,巧妙地把历史的一时繁华和大自然的眼前春色溶为一体,意境浪漫而真实,情调遐远而深峻,相当典型地表现出由盛入衰的中唐时代脉搏。应当说,在中唐前期的山水诗中,它是中具一格的即兴佳作。▲
李益(约750—约830), 唐代诗人,字君虞,祖籍凉州姑臧(今甘肃武威市凉州区),后迁河南郑州。大历四年(769)进士,初任郑县尉,久不得升迁,建中四年(783)登书判拔萃科。因仕途失意,后弃官在燕赵一带漫游。以边塞诗作名世,擅长绝句,尤其工于七绝。
五岁小儿初学步,绝艺亦知天所赋。想见九牛可倒曳,已堪赤手擒猛虎。
向来瓮戏真伟观,傥非目击嗤浪语。器小犹须百斤重,挟以壮夫端恐仆。
笑谈拈取两足上,电转风旋疾如许。便令百试百不失,父兄从傍亦矜诩。
市人骇叹俱失声,我自平生未曾睹。武阳盛气盖全燕,寄区狡谋踣二虏。
论年固已一倍长,此儿谁肯哙等伍。虎变鹰扬看异时,经营一饱浑细事。
世人禀赋有特异,常理未可求其故。相秦童子才毁齿,说项郎君方断乳。
拜归怀中笑橘堕,群戏道傍知李苦。登门已解叙通家,对客颇能嗔字父。
劾鼠狱词老吏服,汗简清规乃翁沮。卓识有此更惊人,彼以力称吾未与。
行行三十成何事,但耗太仓如雀鼠。怃然自笑仍自怜,强说功名在迟暮。
人言速成当不久,如我定应千万寿。
我来自京师,己丑之十月。道之建剑间,行行遇兵卒。
问之何为行,对言声哽咽。初只因临汀,盐商时出没。
县官事张皇,星夜闻帅钺。帅出乃捕兵,此曹辄猖獗。
加之江西寇,恃崄护巢穴。向来误杀降,贻祸今尤烈。
合党肆纷披,交锋争桀黠。聚落四百村,室庐遭毁爇。
转徙临昭阳,孤城危一发。帅方实归装,视此苦不切。
惟漕暨庾台,协心图扑灭。移文责十连,义激词语辣。
就檄刘权军,专城植铩𢧕。又有一老尉,贾勇抗鸱鹘。
赖此所居民,犹苟旦暮活。我闻此卒言,忧愤中肠热。
及归抵吾庐,保伍亦团结。或恐汀邵寇,馀烬尚分裂。
或疑鼠狗徒,乘间敢窃发。吾乡号乐国,目不见寸铁。
一闻钲鼓声,缩头畏如鳖。新岁或讹言,城居竟搬挈。
丁男肩欲赪,稚女足不袜。相顾莫为谋,去守将安决。
汝知诲盗谁,吾能为汝说。年来民贼多,田里困根括。
单丁火亦追,逃户租尽刷。猛虎政太苛,攘鸡手已滑。
剥床忍及肤,椎肌惨见血。吏肥富薰天,民贫怨刻骨。
及此皆幸灾,狺险何聒聒。古来盗贼兴,官吏去饕餮。
大者籍其家,小亦寘重罚。人心知是非,端可以理折。
民贼尽芟夷,虽赏之不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