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跋山涉水走过一程又一程,将士们马不停蹄地向着山海关进发。夜已经深了,千万个帐篷里都点起了灯。
帐篷外风声不断,雪花不住,嘈杂的声音打碎了思乡的梦,想到远隔千里的家乡没有这样的声音啊。
注释
程:道路、路程,山一程、水一程,即山长水远。
榆关:即今山海关,在今河北秦皇岛东北。
那畔:即山海关的另一边,指身处关外。
帐:军营的帐篷,千帐言军营之多。
更:旧时一夜分五更,每更大约两小时。风一更、雪一更,即言整夜风雪交加也。
聒(guō):声音嘈杂,这里指风雪声。
故园:故乡,这里指北京。
此声:指风雪交加的声音。▲
译文
将士们不辞辛苦地跋山涉水,马不停蹄地向着山海关进发。夜已经深了,千万个帐篷里都点起了灯。
外面正刮着风、下着雪,惊醒了睡梦中的将士们,勾起了他们对故乡的思念,故乡是多么的温暖宁静呀,哪有这般狂风呼啸、雪花乱舞的聒噪之声。
注释
长相思。唐教坊曲,双翅小令。又名《双红豆》。
程:道路、路程,山一程、水一程,即山长水远。
榆关:即今山海关,在今河北秦皇岛东北;那畔:即山海关的另一边,指身处关外。
千帐灯:皇帝出巡临时住宿的行帐的灯火。千帐言军营之多。
更:旧时一夜分五更,每更大约两小时。风一更、雪一更,即言整夜风雪交加也。
聒(guō):声音嘈杂,这里指风雪声。
故园:故乡,这里指北京;此声:指风雪交加的声音。▲
词作上片描写跋涉行军与途中驻扎,夹杂着颇多无奈情绪;下片叙述夜来风雪交加,搅碎了乡梦,倍觉惆怅。全词描写将士在外对故乡的思念,抒发了情思深苦的绵长心情。语言淳朴而意味深长,取景宏阔而对照鲜明。
“山一程,水一程”,写出旅程的艰难曲折,遥远漫长。词人翻山越岭,登舟涉水,一程又一程,愈走离家乡愈远。这两句运用反复的修辞方法,将“一程”二字重复使用,突出了路途的漫漫修远。“身向榆关那畔行”,点明了行旅的方向。词人在这里强调的是“身”向榆关,那也就暗示出“心”向京师,它使我们想到词人留恋家园,频频回首,步履蹒跚的情况。“那畔”一词颇含疏远的感情色彩,表现了词人这次奉命出行“榆关”是无可奈何的。
这里借描述周围的情况而写心情,实际是表达纳兰对故乡的深深依恋和怀念。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风华正茂,出身于书香豪门世家,又有皇帝贴身侍卫的优越地位,本应春风得意,却恰好也是因为这重身份,以及本身心思慎微,导致纳兰并不能够安稳享受那种男儿征战似的生活,他往往思及家人,眷恋故土。严迪昌《清词史》:“夜深千帐灯’是壮丽的,但千帐灯下照着无眠的万颗乡心,又是怎样情味?一暖一寒,两相对照,写尽了自己厌于扈从的情怀。”“夜深千帐灯”既是上片感情酝酿的高潮,也是上、下片之间的自然转换,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。经过日间长途跋涉,到了夜晚人们在旷野上搭起帐篷准备就寝;然而夜深了,“千帐”内却灯光熠熠,为什么羁旅劳顿之后深夜不寐呢?
下片侧重游子思乡之苦,交代了深夜不眠的原因。换头写景,风一更雪一更,突出塞外狂风骤雪的荒寒景象。这是以哀景衬伤情,风雪载途,行者乡思更烈。叠用两个一更,突出塞外卷地狂风,铺天暴雪扑打帐篷经久未息的情景;也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天寒地冻之夜,人之辗转难眠的状态。聒碎乡心梦不成呼应上片的夜深千帐灯一句,直接回答了深夜不寝的原因。着一聒字,突出了风雪声响之巨;且极具拟人味,仿佛这风雪也通人心似的,彻夜念叨着故园的人事,让人心潮起伏。聒碎乡心,用的是夸张手法,形象地表现了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愁肠百转的心态。故园无此声,交代了梦不成的原因:故乡是没有这样的连绵不绝的风雪聒噪声的,当然可以酣然入梦;而这边塞苦寒之地,怎比钟灵毓秀之京都,况且又是暴风雪肆虐的露营之夜,加之乡心的重重裹挟,就更难入梦了。结尾这一句直截地表达了征人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意。
从总的来说,上阕写面、写外,铺陈壮观;下阕写点、写内,曲描心情。选取的都是平凡的事物,如山水风雪、灯火声音。又采用短小精悍而通俗易懂的语句,轻巧排列,对应整齐。信手拈来,不显雕琢。全篇融细腻情感于雄壮景色之中,尽显非凡,作者用山,水,千帐灯,风,雪等大的物像,来寄托细腻的情感思绪。缠绵而不颓废,柔情之中露出男儿镇守边塞的慷慨报国之志。没有一般边塞诗的大气、沉痛、悲凉、雄壮,而是风格婉约,笔调缠绵,少了抑扬顿挫的沉雄,多了小女儿的缠绵情态。
这首词以白描手法,朴素自然的语言,表现出真切的情感,是很为前人称道的。词人在写景中寄寓了思乡的情怀。格调清淡朴素,自然雅致,直抒胸臆,毫无雕琢痕迹。▲
公元1682年(康熙二十一年)二月十五日,云南平定,康熙帝出关东巡,祭告奉天祖陵。词人随从康熙帝诣永陵、福陵、昭陵告祭,二十三日出山海关。塞上风雪凄迷,苦寒的天气引发了词人对家的思念,于是写下了这首词。
清初词人于小令每多新创意境。这首《长相思》以具体的时空推移过程,及视听感受,既表现景象的宏阔观感,更抒露着情思深苦的绵长心境,是即小见大的佳作。
上片在“一程”又“一程”的复叠吟哦中,展示出与家园的空间阻隔不断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严重增大,空间感与乡情构成尖锐冲突。正在这种行进方向和心绪逆反背离中驻营夜宿,“夜深千帐灯”,似是壮伟景观,实乃情心深苦之写。白日行军,跋涉山水,到夜深时仍灯火通明,难入梦乡,这是因思乡而失眠。于是转入下片乡情思恋之笔。
“一更”又“一更”的重叠复沓,于听风听雪的感觉中推移着时间过程,时间感知于乡情的空间阻隔而心烦意乱,怨夜太长。说“聒碎乡心梦不成”,其实是作者乡心聒碎梦难成,情苦不寐,只觉得风声雪声,声声扣击入心窝,难以承受。在“乡园”时是不会有这种令人痛苦的声响的。将主观因素推诿客观,语似平淡,意更深沉。此类迁怒归咎于风雪声写法,心理情态能充分表现出来。看似无理,反见情痴,愈是无理之怨,其怨愈显沉重。叠句和数字“一”、“千”的运用强化着视、听觉感受中的焦虑,怨怼,幽苦,亦是此词值得辨味的佳处。纳兰性德身为一等侍卫,却极厌烦“扈从”公差,于是构成传统羁旅题材的又一种类型。▲
这首词语言淳朴而意味深长,取景宏阔而对照鲜明。上片描写行军跋涉与途中驻扎,夹杂着颇多无奈情绪;下片叙述夜来风雪交加,搅碎乡梦,倍觉惆怅,寄寓了词人的思乡情怀,抒发了情思深苦的绵长心情。格调清淡朴素,自然雅致,直抒胸臆,毫无雕琢痕迹。
纳兰性德(1655-1685),满洲人,字容若,号楞伽山人,清代最著名词人之一。其诗词“纳兰词”在清代以至整个中国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,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光彩夺目的一席。他生活于满汉融合时期,其贵族家庭兴衰具有关联于王朝国事的典型性。虽侍从帝王,却向往经历平淡。特殊的生活环境背景,加之个人的超逸才华,使其诗词创作呈现出独特的个性和鲜明的艺术风格。流传至今的《木兰花令·拟古决绝词》——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?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富于意境,是其众多代表作之一。
万山之中小县耳,乃有须眉之男子。山是大明山,水是大明水,明亡六年犹守此。
岂有若夫为不善,人自不识若夫豪杰士。若先生者,乃能真不死。
忠孝节义名四旗,白马之乡良足纪,先生之风今未已。
噫嚱乎嗟哉!当时乃已神龙见首不见尾。